Sum

※有任何OOC都是作者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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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ker，今天我们……”

Bruce话还没说完，就叹了口气，脸色是深深的无奈。他毫不意外地看到Joker坐在了属于他的那张真皮转椅上，双脚交叉着翘在他黑柳木实心的书桌上，桌面上的书早就倒得一团糟，而罪魁祸首正一脸享受的坐在他的椅子上享受着属于他的意式浓咖啡。

“哦，今天真不错，是——”Joker拎起小咖啡杯的柄，又小心翼翼的啜了一口咖啡，才接着说完这句话：“是不是，Batsy？”

咖啡的苦涩在他舌尖上融化开，一点一点，令他想起他上周趁Bruce不注意把冰块扔进了对方的领口里，他拍着大腿狂笑着看着Bruce那种难受又不敢说或者做点什么的劲儿。当然，Bruce后来扣了他一周的下午茶，这是后话。

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快大半年了。说起这段奇异关系的开始，完全是由于Bruce在某个头脑极不清醒的情况下接受了Joker这个病人的要求和对方足够多的钱。他是个心理医生，他自己很清醒正常，但这大半年以来，如果不是为了维持他在业界的信用和他做人的底线，他早就想发疯似的把Joker干掉算了。

Joker住进了他家。他会抢他的咖啡，逼迫Bruce只能自己动手再做一杯，然后再被Joker抢一遍，最后Bruce只能喝Joker喝剩下的第一杯，冷的；他会在半夜的时候不老实的挤上他的床，用他那两条光滑紧绷，女人都要嫉妒的长腿摩擦Bruce的敏感处，然后在挑起欲望之后大笑着离开；他会对Bruce辛辛苦苦研究菜谱做出来的菜逐个点评，再把他批评的体无完肤之后自己动手做菜，而且见鬼的很好吃。

“Bruce，Batsy，Bats，今天你又打算用什么毫无用处的招数打算治疗我？嗯？”Joker拖长了鼻音来了一声不屑的表示，但他上周刚因为游泳后没有及时擦干患上了感冒，所以这一声不屑听起来就像是情人之间的调侃，毫无威胁力的柔弱……Bruce赶紧摇了摇头，把脑子里某些想法驱逐出去，这家伙柔弱就是个笑话。然后进行每天都会说上不少次的例行解释：“我说了多少遍……我跟蝙蝠没关系，我只是特别迷恋研究啮齿动物，恰巧蝙蝠我更偏爱些，仅此而已！”

Bruce业余爱好研究啮齿动物的行为习惯，在这之中他又最喜欢蝙蝠，当仁不让的，他的家里挂满了有关于蝙蝠的东西。卡通画，高速动态摄影截取的珍贵照片，或者是标本，他把它们装饰在走廊和每个房间里，哪怕Alfred已经说过多次他也没有取下任何一副有关于蝙蝠的作品。但当他每次听到Joker一脸戏谑的称呼他为蝙蝠时，他就有种撞死在那些作品上的冲动。

“好吧好吧，好吧好吧，你说什么我就跟着说，毕竟你才是医生，我们之间应该主导的那个。”Joker眨了眨眼，从有些高的椅子上蹦下来，赤裸的脚趾和脚掌落到地面上一点声音都没有，Bruce看着Joker的脚接触地面，看着由于压力而变形的一瞬间的肌肉——见鬼，他一定是太无聊了。然后Joker适时地说出了下一句话转移注意力：“别再用上个月的法子啦……那个法子可真恶心。”

Joker在他这里接受治疗，是因为他的psychopath，高智商人格反社会症状，但他的邻居，实为追求者的Harley在Joker尝试杀掉她之前报了警，警方的精神病医师给他开具了证明，并推荐Joker来找Bruce。

然后就没然后了。

Bruce现在恨不得干掉那个把Joker推荐来的家伙。

回头谁记得提醒他把某个姓Dent名Harvey的家伙揍一顿。

“那么进入每天的例行询问。”Bruce看到Joker离开他的椅子，坐到沙发上之后坐到了自己的那把椅子上。椅子上还残留着Joker的一点温度，他又一次选择性无视了Joker在他沙发上嚣张的摆出了一个两只脚勾住沙发靠背的姿势，并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好的，第一个问题……”

“我的名字是Joker，没有姓，对就这一个代号；我是男性，今年不知道多少岁，我给忘了；我患有psychopath，我来你这里接受治疗；我会康复，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给你的钱足够你给我在治疗个三五年——还有什么问题吗？Batsy？”Joker就跟仓库拍卖会的主持人一样迅速而又准确地把这些单词吐了个干净，一口气把这么长一段话说到底的后果就是他现在喘着粗气恢复着：“每天都是一模一样的问题，你该有点新意，要勇于创造。”

他都替他的Bats觉得不耐烦。

Bruce提笔写下每天的问卷，毫无失望的发现这还是和昨天填的问卷一样，然后他顺口回答：“别，我可不希望你哪一天创造出一个糖果炸弹放在家里，然后一下子把我们都炸上天。”

“那是爆炸的艺术！”Joker喊，看起来就像是要现在过来和Bruce打上一架以维护他美妙的艺术，不过他没舍得放弃自己现在这个好不容易摆出来的舒适姿势，这也仅仅就是“看起来像是要打一架”而已。

”好吧。“Bruce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把手里黑色的刻意制作成蝠翼状的文件夹放到桌上，顺手整理一下刚刚被Joker踢乱的各种资料。然后把椅子转出办公桌，认真地盯着Joker绿色的眼睛：”今天的办法是什么，你来决定。“

“咳咳……咳……你说什么！”Joker惊得两只脚都从沙发背上掉了下里，当然也有可能只是这个姿势摆久了脑充血。整个人滚下沙发，透过自己现在两腿之间的空隙看着Bruce，发现他一脸认真，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这才缓过来：“不解释一下吗？Bats？”

Bruce看到Joker摔在地上不肯起来的样子，也只能自己站起来走过去把对方重新扶起来简单粗暴的扔回沙发上，这次Joker改成了盘腿坐着。“要不然呢？不停的换方式我也是挺累的，不如你来决定试试。”

Bruce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先意识到这是Joker刚刚喝过的，然后才意识到咖啡已经凉了。随即咳嗽两声，演示了一下尴尬，把杯子放回桌面上，手掌交叉在一起叠在下巴下面：“你觉得如何？”

Joker用力眨了眨眼，修长的睫毛扫过几次眼皮，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然后继续顶着紫色的眼影大红色的口红说话：“这真棒！Bruce！”Bruce几乎可以看见他苍白过分的皮肤上都涌起了正常人会出现的血色。“所以我们今天出去玩吧——你可关了我两周没让我出门了。”

“那是因为你上次出门的时候又碰上Harley，然后你差点割了她的气管。”Bruce扶着额头不愿回想起那种事情。Joker给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为什么他还要让Joker跑出去自找麻烦——

“Batsy，Bats，Brucie，我保证——”Joker举起一只手，另一只手抓住小腿以稳固身形，然后Bruce就看他一脸认真地对着天花板发誓：“我保证，这次出去陪我好好玩一天，我以后的一个月都配合你的治疗。”

“真的？”Bruce马上把自己之前的决心给放到了脑后，这可真是个诱人的条件，也就是说他这一个月内都不用逼着Joker让他吃药，让他按时吃饭什么的。多棒，Bruce在脑内构建美好的蓝图。

“快快快！走吧Bruce！”Joker在沙发上站起来，然后跳到地上，蹬蹬蹬几下

跑到自己卧室去了，不一会儿就能听见模糊不清的声音传过来：“换衣服啊！Bats！”Bruce无奈的对着自己摆了摆手，然后也站起来，顺着刚刚Joker踩出的一串脚印，也走回自己卧室去。

没多久Joker就笑容满面的窜了出来，绿色的头发依旧乱糟糟的，不过身上不是穿着睡衣，虽然依旧一身紫不过好歹能出去。紫色长裤，紫色开领T恤，手里还转着一顶紫色的太阳帽。Joker跑到Bruce卧室那里去敲门，其用力之大让人绝对好奇他这副看起来瘦弱的身躯下面还都藏着些什么。

Bruce一身西装，有些尴尬的走出来：“我发现我的衣柜里似乎只有西装。”

十分钟后，当他穿着一身属于Joker的紫色衬衫时，他就后悔了，他应该选择西装的。

鬼知道为什么Joker的衣柜里居然会有他这个尺码的衣服，又为什么有蝙蝠Logo。

Joker倒是蛮高兴，自己大踏步的走在Bruce前面，絮絮叨叨的不停说话：“那边那个热狗摊一看就不好吃……看那对可怜的小情侣啊，他们这是闹别扭要杀了对方？”

Bruce赶紧伸手捂住Joker的嘴，他说话声音有点大，他就怕引来什么麻烦。

“对了，我们去哪儿玩？”Bruce在和Joker走了一条街之后才想起来，他松开捂着Joker嘴的手，顺手在对方的衣服上蹭了蹭手心粘上的口红印。

“当然是游乐场。”Joker一脸看着外星人，不，或许外星人他都不会摆出这种表情的看着Bruce：“你是从哪个世纪出来的？中世纪的圣城？”

Bruce没理他，他想，他们需要一辆出租车。

天旋地转的场景不断翻腾，正负上下左右前后都非要晃过一遍才肯罢休，Joker张开嘴尽情的高声笑着，反正这会儿谁也没心思注意他，除了他们两个的所有这趟车上的人都在尖叫。Bruce抓着扶手，默默数着这趟过山车还剩下的时间，他开始后悔这笔交易，然而他反悔不了，于是他只能陪着Joker一个项目一个项目的玩过去。

过山车，Joker笑，他沉默看表。

旋转茶杯，Joker笑，他站在旁边装作不认识这么个人。

摇摆锤，Joker笑，Bruce无聊的盯着地面的景色，等升到最高处的时候他用视线扫了一遍游乐园，直到他找出哪个项目排队人数最少才罢休，，不过Joker拒绝。

旋转木马，Joker拉着Bruce上了一辆双人木马。看着周边孩子指指点点，Bruce简直想晕过去。

“好啦好啦放轻松点嘛Bruce……”从木马上下来以后，Joker笑得一脸璀璨，整蛊一回Bruce可不容易。“我们去坐摩天轮？”他伸手指指前面的摩天轮，上面挂满了霓虹灯，天色已经微暗，摩天轮显得特别的闪闪发亮，组成的巨大心形让附近都充斥着一股暧昧的味道。

“我跟你可不是情侣，这样去不觉得……”Bruce话还没完，毫不惊讶的看到Joker又一次我行我素的跑过去交了钱，回来拉Bruce：“来吧！Bats，我保证，坐完这个我们就回去。”

“好吧。”Bruce坐在狭小的座舱里勉强同意。

摩天轮的确是个给情侣准备的好项目，座舱的空间狭小，他们两个高个子几乎一抬眼就能撞到彼此的头。几缕属于Joker的绿色的乱糟糟的卷发垂下来在Bruce眼前，他被弄得有些痒，抬头刚想打个喷嚏，就被Joker一把握住了手腕。

然后Joker吻了上来，看起来跟咬一样。

他的舌头来回搅动，经过每一处或硬或软的地方，不断掠取着属于Bruce的每一寸空间。刚刚Joker喝过的柠檬汁的味道顺着对方的舌头传导到他的味蕾上，酸甜而又火辣，这是Bruce的唯一感受。

Joker的手指抓着他的手腕，导致他没法在这时候给Joker一拳。他被迫只能靠最原始的摆动头的方式来摆脱这个突如其来的吻。Joker舌尖扫过他的口腔上壁，他们互相夺取为数不多的氧气。

他们似乎过了很长时间才分开，又似乎没多长。这时候，摩天轮才刚刚上升至顶端，那个最高的部分。他们看着彼此都被缺氧困扰的气喘吁吁的样子，都有点想笑的意味。

当然笑之前Bruce得先揍他一顿，他刚刚被一个男人强吻了，这算什么——他的意思是，就算他是双，他也刚刚被一个他的病人给强迫性的来了个深吻。

“哦，Bruce，Bats，我不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干，不过你并不讨厌这个吻，对吧？”Joker挑起一边的眉毛看起来有点滑稽，然后他等待着Bruce的反应。

“不，很讨厌。”Bruce此刻的表情相当不爽：“我们可是医生和病人，我们不能搞在一起。”他尝试用最简洁的办法说服Joker。

Joker咯咯的笑起来，Bruce这个受害者反而尴尬的转移了视线，摩天轮景色不错。

“所以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约你出来？Brucie？”Joker摊手，眼睛盯着装作欣赏风景的Bruce：“要不然我为什么花那么长时间接近你？”

Bruce发誓，他听到这一点的时候居然毫不意外，这太疯狂了。他保持脸上一贯的“医生淡定表情”，然后严肃的说：“我现在不会和你谈恋爱的。”

“哦，那太棒了。”Joker笑嘻嘻的听出了Bruce话里的潜台词：“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END